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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虹木续】寻亲始末（ABO悬疑向）14

十四

 

*本章是跳跳专场

 

“跳跳大侠！跳跳大侠！”那日，跳跳被窗外的吆喝声吸引而去，一到街上便望见一个皮肤黝黑，手臂极长的汉子，此时正双手握拳来回捶着胸口，活像个大猩猩。然而人们唤他“跳跳大侠”。旁人点起驯兽常用的火圈，他便纵身一跃从圈中轻松穿过，赢来人群的阵阵喝彩。

 

“完了完了，”跳跳捂住额头，“这下连我也成了马戏团的人了。”

 

那位“跳跳大侠”身旁的是一位老者，看模样半截身子已入了土。人们“神医神医”的唤着，争先恐后地央他看病。

 

“神医，求求您帮我看看吧，我这腿疼了几个月了。”

 

老者颤颤巍巍地拉过那人的手腕，两指搭在对方的手背上。人们看了不解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。

 

“神医诊脉怎么摸手背啊，这也能行？”

 

“你懂什么，那可是神医啊，活死人肉白骨，你就好好看着吧。”

 

跳跳失笑：“幸好逗逗不在，不然此刻我怕是拦不住他了。”

 

簇拥之中的最后一人穿着一身戏服，化着浓浓的戏台妆，此人张口闭口皆是戏腔，不时地唱上几句。光凭这副模样任跳跳再聪明也猜不出此人冒充的对象，直到人们高呼“达达大侠”。至此冒名七侠已现身六个，只剩一个紫云剑主未曾打过照面了。

 

“达达这风雅之士的美名倒是流传甚广。”

 

跳跳才说了一句，旁人立刻接道：“是啊，达达大侠本为隐士，为铲除魔道潜入那魔头的老巢，日日为他唱戏只为寻求机会刺杀。”

 

跳跳忍笑摇了摇头：“这等好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。”

 

“你当然想不到了，”旁人鄙夷地望着他，“就凭你何德何能同七侠英雄比。”

 

“武林的勇士们，四海的乡亲们！”此时，台上的假跳跳忽然发话，人群顿时安静下来。

 

“首先，我跳跳代表七侠感谢各位远道而来的侠士！天地浩然，高手如云。想必诸位来此不是为了城主，也不是为了我们七侠，而是为了自己那颗匡扶正义的心。正如城主所言，习武之人追寻武艺精进，探求利剑宝器，非是为逞凶斗狠，而是为行侠仗义之需。”

 

那位冒充跳跳的人正站在半人高的桌台前，跳跳发现此人目光飘忽语调拖沓，且每说一句便会瞄一眼台面，瞧起来相当不自然。

 

“请大家记住，十年磨一剑，每把宝剑只会有一个继承人。”假跳跳继续讲道，“未被选中的朋友也请勿灰心，机会下次还有。”

 

听到这里跳跳明白过来，原来这群人竟想以这种方式招揽七剑传人。此举激起了他的好奇心，既无剑又无剑谱，糊弄些半吊子还好说，万一遇上哪路高手怕是会被掀翻老底。不过方才那人三番五次提到城主，看来这群冒牌货果真和辛久脱不开干系。

 

初选很快开始，由于参与人数众多，选拔分成了多个组，分别比试剑术、刀法、剑法、箭术、轻功、拳脚功夫等。跳跳报名暗器组后先在一旁观察了一会，发觉选拔的标准十分古怪。主办方以“心法抵触”为由淘汰了大批一流好手，反而留下了一群根基深浅的门外汉。赛时，这群人还不停喊着“没有功底没关系，我们欢迎初学者。”。

 

轮到跳跳时，他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，哭丧着脸问道：“大侠，在下对内功心法一无所知，只会掷飞镖，不知可否一试啊？”

 

暗器组负责人点头如捣蒜，道：“当然可以，想做七剑传人心法就要从零到一开始学才好。”

 

跳跳摸出特制短镖，声情并茂道：“这是在下的传家宝短镖，其特别之处就在于镖行随我心，无论从哪个方向抛出它都会飞向该去的地方。请看！”只见他将短镖随意地向上掷出，短镖在空中停留了一瞬，紧接着自行调转方向直指靶心。伴着人群的惊呼声，短镖正好落在靶子的中心十字上。事实上，这枚短镖的把手是磁石制成，跳跳手握一颗磁石棋子，以内力催化磁力从而导致短镖调转方向。（注1）

 

顶着人群的注目礼，跳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短镖，如获至宝般收入囊中，对人群抱拳行礼道：“见笑了各位。”

 

主办方当场宣布他通过了考核，将人带到不远处的一间屋子中与其他通过者一同等候。跳跳坐下后瞧了一圈，每组都有少说十几人通过，也就是这间屋子里聚集了百余七剑传人候选者。这群人如预想中一样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，此刻正兴奋不已地高谈阔论，浑然不觉等在前方的极可能是万丈深渊。

 

见自己的冒充者也在，跳跳便上前攀谈，对方果然是个没什么头脑的，几句奉承便卸下防备，嘴边也没了把门的。

 

“你当真这么崇拜我？”

 

 

“是啊，”跳跳崇敬地望着对方，“七剑之中在下最崇拜的就是第六剑传人大侠您了，谁不知青光剑主胆识过人，有勇有谋，神功盖世，连魔教教主都要忌惮三分啊。”

 

“好好好，”假跳跳听得眉开眼笑，“这话我爱听。”

 

“多谢大侠，只是……我这三脚猫的功夫，能成事吗？”跳跳叹道。

 

“有什么不行的，比你差的多得是呢。”

 

“可是我怕呀，”跳跳状似不经意提起，“若是城主对我不满，降罪于我该如何是好？”

 

“这有什么好怕的，”冒牌货得意地一笑，“告诉你吧，城主和气着呢，真正的狠角色其实是那位夫人。”

 

“夫人？”跳跳心生疑虑，依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，辛久此人外厉内荏欺软怕硬，决计不是什么和气的人。若幕后操控人就是辛久倒也不难对付，如今又牵扯进来一个夫人，再加上那位影子刺客，事态愈发复杂起来。

 

不久后，一个长长的车队停在了门口，一位西域人讲着并不熟练的汉语邀请众人前往雷欧神殿，不出意外指的就是城主的住处。跳跳暗觉好笑，小小一介城主有了钱财和民众的盲目支持便可自行封神了。

 

跳跳留了个心眼，并未同其他人一同坐在前方的马车上，他藏在后排运货的板车中，随那百余人一同来到了辛久的老巢。才上车时跳跳便闻到阵阵异香，于是悄悄打开了身下的袋子，发现这一车装的都是些奇花异草，还有部分晒干的香料和草药。

 

进入大门后没多久，运货的几台车纷纷停了下来。听见伙计们忙前忙后地卸货，跳跳抓准机会施展轻功一跃而上，稳稳地停在了房檐上。雷欧神殿是纯粹的西式风格，楼体采用了大量的拱形结构和用以支撑的石柱，正好可作为掩体。

 

进入神殿后，跳跳再次闻到了一股异香，和方才板车上嗅到的有些相似。谨慎起见，他将遮住面部的布巾系得更牢固了一些。

 

殿内是方方正正的结构，大厅宽敞而空荡。殿中央可见一排宽敞的石阶，层叠而上通往宝座。此刻，宝座正被占用着，垂下的长袍将椅腿上镶嵌的宝石遮住了部分。定睛一看，座上的那人不正是金狮派掌门也就是城主辛久吗？跳跳背倚石柱，悄悄注目着宝座上的人。辛久虽看起来面色如常，可他目光呆滞，两眼许久不见眨动，背贴着座椅头偏向一侧，手臂搭在扶手上自然下垂。如此姿势与其说慵懒，不如用瘫软形容比较贴切。若不是胸膛仍有起伏，说是一具死尸也不为过、

 

为进一步确认辛久的状态，跳跳稍运起内力弹指一挥，一颗小石子落在辛久的脚边。这种响动足以令普通人察觉，可辛久仍是瘫坐着，丝毫不为所动。他的目光并无焦距，全身的肌理都是放松的状态，就算是欲擒故纵也不是这种纵法。

 

辛久身上一时半会摸不出什么线索，跳跳决定先去查看那百余人的动向。方才他们被送入了地窖中，诡异的是许久过去，偌大的神殿只是偶尔有些械质的杂音，根本听不到人声。跳跳沿着墙边追了过去，抵达地下后停在了高处的一个拱形假窗上。俯瞰而去，只见那百余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，各个一动不动的，也就难怪殿内如此安静了。

 

并非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，定睛一看背光处一名紫衣女子正端端立着。她长着一头卷曲棕发，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，看这模样不出意外也是个西域人，不知是否就是冒牌货所说的那位“夫人”。

 

这间屋子的四角分别摆放着大型香炉，随着一阵声响，四道香雾同时升腾而起。霎时间异香变得异常浓郁，即便隔着面巾也可嗅到。那紫衣女子用不知名的红色涂料在脚下画了一个法阵，嘴里念着不知名的话语。不久后，法阵中竟冒出了暗绿的烟雾，随即躺倒的众人接二连三地站起，晃晃悠悠地挪动着排成了一个方阵。

 

女子张开双臂，继续高呼着不知名的语言，这群中原人却似听懂了一般有序地分头行动起来。

 

看女子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首次将人骗来并施加暗算，可为何城中仍是一派祥和，百姓依然对城主爱戴有加呢？跳跳越想越觉不安，待人群散去后，紧忙召来灵鸽给其他人传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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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1：这里参考了虹剑中灵儿戏弄黑煞的情节，没有物理学依据。